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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August 31, 2016

2016-08-31 15:43

郑丁贤.国庆日,我们走过的日子

以前大马不敢奢望在奥运有任何奖牌,如今一举拿了5面。这一切是国家独立59年来的变化。
国庆日这一天,想想我们共同走过的日子。

我就读小学的时候,啊,那是40多年前;最让我恐惧的事,不是考试,也不是老师惩罚,而是上厕所。
大家会笑我,上厕所都会恐惧?莫非我天生胆小,怕遇见阿飘?
并不是。我就读的小学,一所城乡之间的华小,相当简陋;简陋到没有冲水马桶,没有排污系统。
上小号还勉强,捂着鼻子小完便,赶紧夺门而出。一旦要上大号,那简直就是惊魂记。
那不是今天我们想像中的厕所,而是旧小说里的茅房,没有马桶,只有茅坑。
蹲上茅坑,下面有几尺深,孩子腿短,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。茅坑底下是数百人每天累积起来的有机肥料,其气味……苍蝇蚊子飞过都有可能被熏倒。

如果不小心往茅坑底下看去,在有机肥料上,有千百只肥胖的虫虫在蠕动;这时,可能一阵晕眩,真的就掉下去了。
6年小学,能憋就憋,成为习惯。
长大后出现痔疮问题,小手术后才解决,不知和当年那茅房是否有关系?倒是医生说,很多成年人有泌尿问题,都是小时候憋出来的。
上了中学,这是城市大型独中,设备还算齐全,厕所卫生状况虽然不理想,但比小学时好多了。

只是,初中时50几人挤在一间课室,又闷又热,特别是体育课之后,人体异味满室放送,让人晕眩。
上了高中,学生人数显著减少。有者是成绩跟不上而辍学,更多相信是家庭经济问题,提早步入社会。
因此,课室也显得宽松许多。这时,校方还第一次安装风扇,感觉真像唐三藏师徒们走出了火焰山。
高中毕业,毕业生总数大约200人,略为估计,大约只有10%有机会升上大学。那时候,全国公立大学只有5所,学额太少,而私立大学一间也没有;要上大学,只有到外国,但又有多少家庭能够负担?
未能深造的,包括部份成绩优秀的同学,是个人和家庭的遗憾。
好不容易大学毕业,踏入社会,薪水才数百令吉,吃一餐麦记或肯记,都已经奢侈,却没有怨尤,那时候大家都一样的穷。
这一段路,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时代的人,共同走过的日子。
除了这些苦日子,大家也一起经历了69年513种族冲突、71年大水灾、85年大萧条、87年茅草大逮捕、98年金融风暴、2004南亚大海啸、2008金融危机……,来到今天。
我路过当年的小学,它已经搬迁重建,校舍现代化,没有了异味;那一排茅房,早已不存在。
我当年念的中学,不断的扩充和装修;课室里不只是风扇,还装了冷气空调;上课时不再如火焰山,而是花果山。
我当年的同学,不管他们自己有没有上大学,他们的孩子都上了大学;最近还有一个同学的孩子拿到外国博士学位,大家还祝贺一番。
而当年一起领月薪数百令吉的朋友同侪,今天纠结年底要去纽西兰,还是大峡谷度假。
以前大马不敢奢望在奥运有任何奖牌,如今一举拿了5面。
这一切是国家独立59年来的变化。
我们不断的进步,在我们自己不自觉之中。
但是,很多人却怨气冲天,诅咒周遭,仿佛活在比过去更糟的环境,以为社会欠了他们,国家对不起他们。
问题是在自己啊,不是这个国家。
国庆日快乐!

Sunday, August 28, 2016

郑丁贤.与李宗伟共进晚餐

2016-08-28 14:43

郑丁贤.与李宗伟共进晚餐

和拿督李宗伟的晚餐,订在他从里约回国的第二天晚上;我不免忐忑,他会不会现身?毕竟,这一趟赛事遥远而漫长,而且应是他历来压力最大的比赛。
和拿督李宗伟的晚餐,订在他从里约回国的第二天晚上;我不免忐忑,他会不会现身?毕竟,这一趟赛事遥远而漫长,而且应是他历来压力最大的比赛。

“现在,应该是他休息和陪家人的时候。”我提前来到吉隆坡孟沙的这家餐厅,心里还这么想。
8时30分刚过,宗伟和陪同者准时步入餐馆。在外边见到他的民众,似乎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,嘴巴都出现O型。
奥运会以来,李宗伟已是全国最受关注,也最受欢迎的公众人物。
进入厢房,宗伟没有想像中的疲态。他说,这趟回程花了50个小时,超过两天时间。从里约先飞圣保罗,然后在迪拜转机,再飞回吉隆坡。
毕竟是运动员的体能,他恢复得很快。
这也让人想起他与谌龙的决赛。大家的共同看法,包括青体部长凯里,认为之前一天对林丹的半决赛,打了剧烈3局,导致宗伟的体力透支,以至谌龙占了便宜。

我问宗伟是否如此?
“不能这么说。作为运动员,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充足,不能说体力下降才输掉。”他回答。
“是谌龙那天打得太好了。”他补充。
这是坦诚而专业的态度,不寻找任何的藉口。

“但是,如果比赛能够拉到第3局,我相当有信心,因为我看到谌龙比我更累了。”
他也认为,林丹的表现同样精彩。
半决赛那场球,林丹打出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好球,特别是赛末点时的飞速救球。
“奥运会很难打,很多第一流的选手都可能爆冷输掉。到头来,这是精神力量的竞赛,谁的心理素质更好,就有更高的获胜机会。”
全国人民期盼那一枚金牌,而宗伟比任何人都更加期盼,不为自己,而是为了支持者和国家荣誉。
然而,金牌一度如此的接近,最终还是那么遥远。
我问他目前的心境如何?是否已经放下?
“现在心情比较好了。但是,要完全放下,却还是不容易。”他回答。
奥运会终究成为过去。一哥纵有遗憾,却不消极。
他已经放眼明年在苏格兰格拉斯哥的世界锦标赛。世锦赛冠军也是一哥始终失之交臂的目标。就在一哥宣布要打世锦赛,林丹也呼应要加入赛会。
外人或许以为这是针对一哥。不过,宗伟正面看待。他说:“这会吸引更多人关注羽毛球运动,对羽球的发展是好事。”
聊着聊着,已经过了晚上10点半。
虽然对多数人依然夜未央;但是,对宗伟而说,已经过了他平常的睡眠时间。
他有一段短暂的休息时间。很快的,就要恢复积极训练,下一站是日本公开赛。
羽毛球天赋之外,他有坚强无比的意志,这是支持他前进的动力;而他的积极、正面、努力,终能成就今天的李宗伟。
这些条件,正是众多大马人最需要的;李宗伟做了最正面的示范。
或许他自己不知道,他做到了超出一般运动员能够做到的事。至少在那几天,他让马来西亚团结起来,全民朝拥有共同的目标,以国家为荣。
这是政治人物应该做,但却做不到的事;不过,但李宗伟,或是无意,却做到了。
谢谢你,一哥!

Friday, August 26, 2016

郑丁贤·马哈迪的廉价道歉

2016-08-26 12:22

郑丁贤·马哈迪的廉价道歉

仔细读马哈迪道歉文,缺乏主题和原则,尤其是道歉的对象并不是统治者,也不是人民,而更像是昨日的马哈迪,向今天的马哈迪道歉,一切都是为了自己,感觉很cheap。
马哈迪一天两争议,一方面为自己当年削王权而道歉,另一方面因批评“柔佛民族”(Bangsa Johor),而遭到柔佛苏丹斥责。

马哈迪90年代修宪,让政府法案无须国家元首核准,就能够自动通过;这是当年王权和政府权力的激烈角力。
当时,马哈迪权倾一时,他敢冲着统治者在马来社会的崇高地位,挑战宪法保障的王权,这种霸气和信心,当代找不到第二人。
而他能够动员人民群众,让舆论站在他这一边,特别是应用“哥梅兹事件”(大马钩球队教练被殴)对王室形象的冲击,成功打造政府修宪的正当性,策略和手法,不可谓不高超。
马哈迪22年的政绩中,这可算是其登峰造极之作。这和马哈迪其它铁腕行动下取得的惨胜,如茅草行动丶对付慕沙希淡丶东姑拉沙里和安华,以及革除大法官等行动所引起的民意反弹和体制伤害,他削弱王权的做法,不但全胜而归,而且获得民意支持,大大加强了他的领导威信。
相反的,王权自此受挫,消退十数年,沉静下来;直到2008年大选之後朝野出现抗衡形势,王室作为第三股势力,再度冒起。
没料到的是,马哈迪的第一个道歉,竟是为了他当年最成功的一次战役。

纳吉政府的提呈的国安会法,在国会上下两院通过之後,提呈国家元首。
但是,统治者会议对法案有意见,国家元首也没有在期限内御准。
过了限期,法案自动生效。这也是1994年修宪後的规定,在马哈迪修宪之前,国家元首未御准,法案不能生效;马哈迪修宪之後,元首有没有御准,只是形式,一过期限,自动成为法律。
讽刺的是,马哈迪和纳吉今天形同仇敌;但是,马哈迪当年的行动,竟帮了纳吉一个大忙。

仔细读马哈迪道歉文,缺乏主题和原则,尤其是道歉的对象并不是统治者,也不是人民,而更像是昨日的马哈迪,向今天的马哈迪道歉,一切都是为了自己,感觉很cheap。
而以马哈迪今天衰落的人气,他对“柔佛民族”的批评,也引来柔佛王室,以及柔州子民的挞伐。
一般情况下,“柔佛民族”这种概念的是与非,是国家主义vs州属(地方)主义之间的辩论。
如果国家主义是主流,州属主义自然就是支流;如果国家主义是支流,州属主义就变成主流。
是主流或支流,关键在於中央强,或是地方强。
今天,中央是弱势,地方是强势;联邦政府领袖的形象和公信力低落,柔佛州王室的形象和公信力火红。柔佛王室推动“柔佛民族”概念,让州内子民有归属感和荣誉感,产生认同。
当然,认同柔佛,不代表拒绝马来西亚,彼此可以共存。如果能够以柔佛为荣,也以大马为傲,那是最好。
让马哈迪更尴尬的是柔佛苏丹的话:“他(马哈迪)到处去分化人民,包括马来人,而我却是竭尽所能的团结马来西亚各族人民,包括马来人。”

Wednesday, August 24, 2016

郑丁贤·赢奥运者赢天下

2016-08-24 12:09

郑丁贤·赢奥运者赢天下

美国依然是惟一的超级强国,从军事丶经济丶文化,乃至体育。这是二战以後的格局,尤其是冷战结束後,更是明显。
这个题目,看来有点夸张,把奥运会的地位放得太大了;这点我承认。

但是,个中有几分现实意味,也有探讨的成份。大家想想,里约奥运的大赢家是谁?
又是美国――121面奖牌,包括46面金牌;它遥遥领先其它国家。接下来,奖牌榜依序是英国丶中国丶俄罗斯丶德国丶日本丶韩国……。
换个角度,这也可以是全球国家实力的排行榜。
美国依然是惟一的超级强国,从军事丶经济丶文化,乃至体育。这是二战以後的格局,尤其是冷战结束後,更是明显。
其它强国,只能在第二线竞争,有上有下,说不得准。硬实力方面,中国在军事和经济上,都是崛起的大国,在奥运也是如此;英国的硬实力消退,但软实力还是顶尖,这反映於它的奥运力量。
冷战年代的另一个超强苏联,现今的俄罗斯,曾经在全球和美国争一日之长短,但如今的软硬实力都大不如前,在奥运场上也是一样;不管怎样,烂船都有三斤铁,俄罗斯还是有底子,不会被看出强国之林。

德国和日本,以及上升的韩国,都是要软能软,要硬能硬,绝对有料。
所以,一个奥运奖牌榜,近乎是全球国家实力排名榜。特别是人口多,经济发达,教育文化进步,那麽,不仅国力强,在奥运会也会是体霸。
不过,这不是定律,也有例外。
譬如印度,它的人口排名全球第二,它的经济近年很蓬勃,它的科技水平也很先进;但是,谈到奥运,它只拿到1银(羽球)1铜(摔角),羽球还是靠长腿妹妹辛胡爆冷拿到。

咱们的邻居印尼,人口比美国少不了多少,经济也看俏,属於潜力大国,但是,也只有1金2银,显得尴尬。
相反的,一些小国,像是匈牙利丶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,人口都不到1千万,经济也不怎麽发达;但是,在奥运场上却是叱咤风云,金银铜牌屡屡得手,表现令人咋舌。
其它人口少,经济和人文却进步的国家,如澳洲丶荷兰丶纽西兰丶加拿大等,则是小而美力,奖牌收获丰富。
一般归纳,奥运会的表现,绝对和人口及社会发展有直接关系。人口多,经济发达,社会进步的国家,肯定会有出色表现。联合国的人类发展指数排行榜,其实和奥运会排名榜很接近。
至於异数,包括应有奖牌而拿不到,以及看来没有奖牌,却大有收获的国家,原因大概就是体育的风气,以及政策管理问题。
大马以人口属於小国,经济发展算是中上,要在奥运场上有更好表现,就必须加强全民的体育运动风气,以及强化政策和管理,包括重点式的发展某些有底子,以及适合国民体质的项目。
如果能够在奥运成功,则国家的发展亦差不远矣!

Sunday, August 21, 2016

郑丁贤‧为甚麽我们需要金牌(或银、铜牌)

2016-08-21 14:15

心情还是未能完全平伏;从李宗伟的最後一刻力挽狂澜於不倒,到蔚昇/蔚强最後一刻的失之交臂,这一夜,惊涛骇浪,汹湧澎湃。这就是体育的精彩和魅力。全国人民的心如同串在一起,跟著那颗羽毛球,在球网之间上上下下,飞速来回。
心情还是未能完全平伏;从李宗伟的最後一刻力挽狂澜於不倒,到蔚昇/蔚强最後一刻的失之交臂,这一夜,惊涛骇浪,汹湧澎湃。这就是体育的精彩和魅力。全国人民的心如同串在一起,跟著那颗羽毛球,在球网之间上上下下,飞速来回。
没有任何时候,马来西亚人民的心是如此在一起。
这一刻,这个国家一道又一道的隐形墙壁被打破。嘛嘛档口,住宅社区,大街小巷,同样的欢呼声,同样的惋惜声,突破了种族和宗教之分,也淹没了阶级和政见之别。
大家凝聚了国家的认同感,让国民情感得以升华,把歧见和对立洗涤,还原了马来西亚的纯真原貌。
是的,我们追求胜利,无须摆出过高姿态,把胜利视为虚无;我们也追求金牌,不必自我低能化,认为马来西亚没有实力。
但是,金牌不是惟一目标,可以拿到最好,拿不到的话,银牌也是一种奖励;退而求其次,铜牌也是很高荣誉;我们不像其它实力鼎盛的体育大国,会小看任何一个颜色。

我们期待李宗伟的金牌,也感谢蔚昇/蔚强的银牌、炳顺/柳萤、小潘/俊虹的银牌,同样感谢阿兹祖的铜牌。
这个名单,是不同肤色组成,但是,肤色,乃至宗教,或是来自哪个州属,和夺牌没有关係。在夺牌的背後,是出自不同肤色的团队,甚至是不同国籍的人士一起促成的。
选手之外,从领队、教练、辅助人员、陪练员,是一个群体,来自不同族群,甚至还有外国人,像跳水队总教练杨祝梁,羽毛球队的老弗、郑瑞睦、叶橙旺,脚车队的澳洲教练等等。
就是一个团队组合,创造了成就。
有人拿种族肤色来大作文章,有人用政见之异来否定金牌,也有媒体以未能夺金来突出负面情绪;但是,这些毕竟是少数人的偏见和特别议程,未能伤害国人对奥运的共愿。
重点是,奥运的奖牌,让大马人民得以化解许多累积的偏见,也消除了很多不必要的对立。藉著奖牌,大马社会也有了一个共同提昇的平台。因为有奖牌作为目标,这个国家能够团结,这不只是大马奥运代表队,而更是全民的团结,朝著共同目标和共同利益而前进。
因为有了团结的氛围,大马社会分泌出和谐的多巴胺,减少了戾气和对立。
因为有奖牌激励,大马人民,特别是年轻人,对国家和自己更有信心,创造更可能的成就。也因为奖牌,人民内心许多怨气和挫折感得以排解,让快乐愉悦瀰漫社会。
不管怎样,这些并不是一种盲目排外的爱国情结。我们不对场内的外国选手抱持敌意,反而间中的欣赏他们的表现,只有通过高水平的互动衝击,才能激发出双方更高的潜能。
这就是体育运动的高尚之处。它是人与人,国与国的竞争,但也是良性的竞争,不是战争式的摧毁对方,而是通过比赛而带动彼此的进步。
就如同李宗伟和林丹,两人赛场上的竞争,把运动的技艺、智慧和意志力,带到一个至美的境界。
让金、银、铜牌提昇国人,成就一个团结,快乐,向上的马来西亚。

Friday, August 19, 2016

郑丁贤‧不希望大马拿金的人

2016-08-19 12:33

郑丁贤‧不希望大马拿金的人

确实如此,社交网站流传一个中文帖子,作者是千真万确的大马人。我摘录如下:“我不希望大马健儿夺得奥运金牌……你可以说我政治化运动。但政治现实是,若球员夺下我国史上奥运首金,执政党势必将之列为首要政绩大吹大擂……”
举国都希望大马奥运选手拿下史上第一枚金牌;谁不是呢?除非你不是马来西亚人。

错了。原来,也有某些马来西亚人不想大马拿到金牌。
我没写错。我重覆:不―希―望―大―马―拿―到―金―牌。
确实如此,社交网站流传一个中文帖子,作者是千真万确的大马人。我摘录如下:“我不希望大马健儿夺得奥运金牌……你可以说我政治化运动。但政治现实是,若球员夺下我国史上奥运首金,执政党势必将之列为首要政绩大吹大擂……”
读了这个帖子,我不怎麽生气;只是,我不免有些担心。
别误会,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帖子会影响大马的夺金希望,这个诅咒是无效的。我担心的是这种想法的人的心理健康情况。
不是说他们有精神病,这会显得我不厚道。我是说,这是“政治偏执人格障碍症候群”(Political ParanoidPersonality Disorder)的表徵。

这类患者,因思维极度政治化,把一切东西都和意识形态挂钩,而丧失了正常的思考和生活能力,无法分辨政治只是社会生活的一部份。
重度患者极度憎恨不同的对手,无法接受不同的政治观点,长期生活在不满现实的焦虑状况。
研究指出,参加哈里发国(IS)的分子,许多就是政治偏执人格障碍症候群的患者。
我希望这些不希望大马拿金的人,情况不至於严重到这个程度;只是,部份表徵很相近了。

譬如,根本不存在“政府值不值得这个奥运金牌”的问题,因为金牌本来就是选手和国家的。
国家和政府都搞不清楚吗?大马拿金,这是选手的成就,国家和人民的荣耀;这和政府和政治人物没有关系。
我听到夺牌的选手感谢家人和团队,也高兴不负国人期望,能够为国争光。但是,我没听他们说:“感谢国阵政府,感谢首相。”
我也没听说,有人民因奥运成绩,转而支持执政党。
而奥运荣誉榜上,是国家的排名,如美国丶中国丶马来西亚……;而不是民主党奥巴马丶共产党习近平丶国阵纳吉……。
就因为太过政治化,连奥运都成为他们的政治议程,他们生活在自己设的陷阱,活得很矛盾,很痛苦。
也许他们内心深处也纠结大马选手拿金,但是,心里另一个声音喊道:“不能拿金,不能拿金。”
假设有大马人可能拿诺贝尔奖,他们会想:“不能拿,不能拿。”
马币汇率和股市上扬,他们要呼喊:“不能起,不能起。”
政府要承诺统考,他们要抗议:“不能承认,不能承认。”
他们希望这个国家成为烂泥巴,一贫如洗,战争分裂,他们才会看到希望:“执政党拿不到政绩了。”
大马奥运夺金让他们不开心,人民的团结让他们不是味道,国家的进步让他们痛苦。
他们活在一个偏狭自我的世界,只有排斥,对抗和仇恨;这种生活,其实很可怜。
如果大马真的拿到奥运金牌,看到千万国人的团结和欣喜时,希望他们不会难过得崩溃。
政治归政治,奥运归奥运;国家是所有人民的,成就和荣耀是共享的。破除偏执,解开心结,对自己和社会都更加健康。

Wednesday, August 17, 2016

郑丁贤‧宝可梦和优步,科技与人性

2016-08-17 11:58

看大人小孩们都热衷捕捉精灵,让人想起美国文学经典《麦田捕手》,作者沙杰林写道:“我老是想像有一大群小孩子在一大片麦田里游戏的景象,成千成万的孩子,没有人在旁边——我是说没有大人——除了我以外。
我是网络科技的後段生,跟不上进度,但也不至於被淘汰;平常不会花时间在网络,上网只是应付需要。

像是捕捉宝可梦精灵这事儿,那就无须预约我了。生命中要捕捉的东西很多,精灵们肯定不是其中之一。
看大人小孩们都热衷捕捉精灵,让人想起美国文学经典《麦田捕手》,作者沙杰林写道:“我老是想像有一大群小孩子在一大片麦田里游戏的景象,成千成万的孩子,没有人在旁边——我是说没有大人——除了我以外。
“而我站在一个非常陡的悬崖边。我干甚麽呢?我必须抓住每一个向着悬崖跑来的孩子——我是说他们跑着却没有注意他们跑的方向,我就从悬崖边出来抓住他们。那就是我成天要作的事,我要作个麦田捕手。”
作者有些悲天悯人,想要保护世界中失落的一群人。
而忙於捕捉精灵的现代人,其实,他们在虚拟世界中,试图捕捉失落的自己吗?

不过,这不关你我的事。谁要捉精灵,他们自己高兴就好,或者俗话一句――注意安全就好。
不管怎样,网络科技还是有实际用途的一面;就好像前两天,我第一次通过手机,使用优步召车服务。
到现在才第一次用优步,的确老土;不过,我都说自己是後段生了,慢慢学嘛!
话说,如果没有必要,我不会召优步。上一次搭德士的经验,让我太难忘。
德士大佬从机场载了我,以时速超过120飞驰,我在後座开始忐忑。但是,一坐上车子,德士大佬就掌握了你的生命和财富,又有谁敢开口,说他不锺意的话呢!
德士在大道上左超右超,一时猛踩油门,突然又紧急刹车;我感觉自己成为《星际大战》中W型星际战斗机的乘客,在炮火和陨石中以超光速前进;差别只是德士大佬没有戴上飞行员的头盔,车子看来也很单薄,没有W星际战斗机的防摧毁的保护罩。
就在我开始进行心理建设,学习如何将生死置於度外时,德士大佬意犹未尽,拿起手机,就在键盘上按了起来。
这项动作显然比星际战斗机飞行员更有难度,也更加惊险;就在我慎重考虑,是否要为乘客生命安全勇敢的进行伸张时,一晃眼,德士已经要撞上前面的轿车。
正好大佬的视线正好从手机移到路上,眼看就要撞上,他一脚把刹车制踩到底,一手把方向盘到转到完,电光火石之间,德士以不到半寸的差距,避开前面车子,滑进旁边跑道……接下来的路程,德士内空气凝结。到了家,我默默付了钱,下车。
我没有告诉德士大佬,可以的话,这会是我最後一次搭乘德士。
当然,这段经历,可能是个别事件,全马8万德士大佬,只有这麽一个没戴头盔的星际德士飞行员。只是,除了这位大佬,我曾经在滂沱大雨中,连续被7辆德士拒载,也几次被大佬索取超额收费。
我要强调,这都是少数德士大佬的行为,只发生在我,以及为数不少的其他人身上。所以,不要怪大部份德士司机,他们都是有礼有序有服务精神,凭劳力挣钱的良好公民。
只是,我的第一次优步,一分钟内车子来到眼前,车内乾净清爽,年轻司机彬彬有礼,驾驶速度不急不徐,对话有问他才答,不多不少恰恰好。下车付费,比德士便宜了三分一。
这不是甚麽复杂的市场学,只是简单的需要和满足的原理,也符合一般人性。
我想起以前流行的一句话:科技始於人性;以前听过就算,现在反而有切身体会。
至於德士要罢驶抗争,我想,人们都不会在意。

Sunday, August 14, 2016

郑丁贤.2M与大马政治分水岭


我和慕老见过几次面,除了1993年雪州淡江高峰塔倒塌,他因失去儿子和媳妇而极度悲伤之外,其它时候,他总是一副嘻哈样子,喜欢说笑话;即使讨论严肃的课题,也以轻松态度待之;有典型老一辈马来同胞的开朗豁达。
前副首相慕沙希淡出书《畅所欲言》;看了书中摘录的一些章节,果然书如其名,老先生没什么保留,从心所欲,道破很多人所不知的往事,也说了不少心底话。
我和慕老见过几次面,除了1993年雪州淡江高峰塔倒塌,他因失去儿子和媳妇而极度悲伤之外,其它时候,他总是一副嘻哈样子,喜欢说笑话;即使讨论严肃的课题,也以轻松态度待之;有典型老一辈马来同胞的开朗豁达。
与此同时,他有着西方绅士的内涵;谈话和作风比较西式,做事和思维有法治和民主风范。1985年沙巴州选,反对党沙巴团结党挫败了国阵的人民党,爆发沙巴政治危机。
当时的2M政府(马哈迪与慕沙),副首相兼内长的慕沙有一定权力,而正好慕沙又是代首相,千钧一发之际,他宣布联邦政府承认选举成绩,让团结党组织州政府,化解了危机,也奠下政党轮替的民主典范。
但是,这个决定激怒马哈迪,以后致力用种种手段,包括使用内安法捉人,孤立沙巴州政府,非法移民合法化,以及巫统东渡沙巴,导致团结党政府崩溃,国阵重掌沙巴。
霹雳州红泥山埋毒事件发生时,慕沙也是代首相,他听取居民和国际专家的意见,下令亚洲稀土公司把埋毒槽迁移他处;马哈迪后来不同意,认为慕沙软弱屈服于人民。
其它如联邦部长莫达哈欣谋杀事件,吉打州默马里极端教士依布拉欣的流血事件,慕沙作为内政部长或代首相,都谨守法治民主做法处理问题,让人民信服,但不为马哈迪所喜,认为慕沙伤害了巫统和政府。
提起这些事迹,不是抬高慕沙,踩低老马,而是感概于30年前的大马和今天的大马,从政治体制到政治人物,变化太大,而一切始于马哈迪。
从政治人物谈起,从翁惹化、东姑阿都拉曼开始,巫统领导人有传统马来人的包容和中庸,温和及随和。中生代的华裔,如果有在甘榜生活的经验,都有这种体会,那些伯仄总是和和气气,即使是身为村长,也和华人打成一片。
而当年巫统的领袖,大部份是贵族(Bangsawan)出身,这种阶级身份让他们对社会有一种责任感,做事不会以自己利益为出发,也有廉耻心和使命感,不敢伤害族群和社会。
加上他们曾经受过高等英式教育,或是在英国文官系统受过严格训练,了解政治和政府的运作必须严守法治和民主规范。
如果没有那一代的巫统领袖的素养,大马不可能以和平团结的方式建国,成立一个多元和世俗的国家。
马哈迪之前的巫统领袖,都是这种背景。惟独马哈迪的出身和他日后的经历,都在这个文化系统之外,自成一格,加以他个人的个性,形成了他的枭雄、谋略家,以及独裁的从政作风。
马哈迪也彻底改变了巫统,从一个具有马来人文特质,具有政治理想,接近西方民主价值的政党,改变成为一个庞大、霸权、利己、商业、排外的政治机器。
巫统主导下的政府,也走向不一样的道路。
慕沙希淡应该是最后那一代的巫统人;这样的人物,或许还有,但很难在现有的政治系统中生存。
慕沙一次败选而急流勇退,留下优雅身段;但是,从历史视角,那是大马政治的分水岭。马哈迪一人的意识形态和政治手腕主导之下,大马走向不同的道路。
突发奇想,如果当年的2M之争,胜者是慕沙而非马哈迪,以后的大马又是怎样?想来不胜唏嘘,这也是大马的命运吧?

Friday, August 12, 2016

郑丁贤‧看到大马社会在进步

2016-08-12 13:01

其实,关於大马电影节,多数人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80年代国家电影发展机构(Finas)的成立,是以发展马来影片为宗旨;而80年代的国家文化丶国家语文政策之下,更是浓郁的官方马来色彩。
大马电影节课题落幕,参选影片全面开放,不分马来语丶非马来语,只有马来西亚电影。

或许,这告诉大家,大马社会有开明和进步的一面――只是人们往往忽略了这一面,有时是故意的去忽略。
其实,关於大马电影节,多数人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80年代国家电影发展机构(Finas)的成立,是以发展马来影片为宗旨;而80年代的国家文化丶国家语文政策之下,更是浓郁的官方马来色彩。
这种环境下,马来西亚电影等同马来语电影。
在那个年代,并未产生争议;一方面,人们“习惯”了马来语的强势主流地位,非马来人也对官方活动兴趣缺缺。
况且,那些年头,谈起本国电影,也只有马来语影片。

2000年以後,才出现一些零星的非马来语电影,像是李添兴丶何宇恒丶陈翠梅拍的独立影片;而能够在院线上映的国产非马来影片,应该是到2010年阿牛的《初恋红豆冰》,和周青元的《大日子》才出现。
配合这个趋势,大马电影节随之设立“非马来语电影”相关奖项,让非马来语电影也受到表扬。
这其实有一定的意义,它代表非马来语电影受到认可,被视为马来西亚电影的一部份。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开放和进步。
不过,在这一次争议中,这个部份并没有得到关注;这也是让电影节的主办者觉得受伤之处。
平心而论,把电影节奖项分为“马来语”和“非马来语”,用意并不是排斥非马来语电影,也不能视为一种刻意的歧视;如果要这麽看的话,小学教育分为国民小学(马来语源流)和国民型小学(华淡语源流),那又是排斥和歧视谁?
这种分类法,只是基於大马族群板块化的境况下,缺乏融合和共同性之下的一种习惯作业方式。因为缺乏融合和共同性,但又相互存在,只有区分而共存。
马来语电影和非马来语电影形成一个电影节,像不像国小和华淡小分开而共存的情况?或者,像不像巫统和马华丶国大党,差距最大(以族群区分是完全不具备共同性的),却组成了国阵?
这一次人们对电影节的反对和批评,如果以更加宏观的视野来检讨,或许是大马人,包括马来人和非马来人,愈来愈不能够接受社会的板块化区隔。
人们站出来说:“为甚麽要分马来语和非马来语电影?不都是马来西亚电影吗?”
其实,反应更加激烈的是马来社会,从电影人丶社会精英,乃至政治人物;有者是为非马来电影叫屈,认为分类是把非马来电影视为“次等”,也有认为马来电影不应害怕竞争,而应该欢迎非马来电影一起参赛,才能带动进步。
连巫统部长如莫哈末沙列丶拉曼达兰丶凯里等,都不同意以语言来区分本国电影。在各种议论中,很少有种族和语文主义的论调,而是以多元丶开放和团结为主轴。这也让争议在和平及圆满落幕。
有80年代生活经验的人们,可以感受境况大不同。从80年代的独尊一种语文,一种文化,到2000年前後的板块区隔共存,以至如今似乎朝向融合和接纳,大马社会是有进步的。
或者,我的看法是比较乐观的。

Wednesday, August 10, 2016

郑丁贤‧新巫统?小巫统?

2016-08-10 12:02

要取代巫统,不是重覆巫统走了70年的老路;否则,那只是新巫统丶小巫统。
马党注册,正名“大马土着团结党”。

非土着也可以加入,但没有被选权;要做跟班可以,想做领导,门都没有。换句话说,只是打点小折的布米布特拉政党。
新瓶装旧酒,活在21世纪,头脑却回到殖民地时代,很out。
种族政党当红时,是爷爷们,甚至是爷爷们的爷爷的年代;巫统的创始人,是现今国防部长希山的爷爷,希山自己都已经当阿公了。
当然,种族政党有它的背景和使命。巫统在1946年成立,二战刚结束,英国人还统治马来亚。
马来人成立巫统,是要靠马来民族主义赶走英国统治者。尔後,马华丶国大党等相继成立,同样是族群政党,一起建国。

不只是马来亚,当年亚洲丶非洲丶拉丁美洲都流行民族主义,藉此把殖民地主义者赶回西方,自己做主人。
几十年後,这些新兴国家已经不新兴,民族主义也完成了历史使命。各国面对新的现实环境,要处理国民团结问题,推动经济发展,提升民主人权,维持社会稳定……这些,民族主义都帮不了忙,甚至成事不足,败事有馀;各国原有的民族主义政党,或是下台,或是转型。
巫统还存在,那是异数。而它的存在,不代表种族政党是正确的,而是大马族群政治结构,以及政党对抗生态使然。
在今天的时空背景下,马哈迪和慕尤丁成立土着政党,有点时空倒错。
要取代巫统,不是重覆巫统走了70年的老路;否则,那只是新巫统丶小巫统。
况且,小巫统可能推翻大巫统吗?机会几稀矣!
巫统在马来社会根深蒂固,传统和保守马来人是巫统的死忠和粉丝;只有走宗教路线的伊斯兰党,可以抢到一些市场;而走现代和多元路线的公正党,充其量争取到少部份城市马来人支持。
马慕二老要分一杯羹,必须另辟天地,要能够和巫统有所不同,而不是在巫统地盘找吃。
成立“土着团结党”,就必须为土着利益服务,全民共同利益就排在第二位;有时候,个别种族的利益,还会和全民利益产生矛盾,譬如:
――土着团结党是否支持新经济政策和固打制?
――它是否支持伊斯兰刑事法?
――先是马来人,还是马来西亚人?
如果它以土着利益至上,以争取保守马来社会的选票,那麽,它就可能比巫统更加保守。
如此,它要争取非土着支持,会更加困难;而它准备和其它反对党配合成立的人民阵线,也会很脆弱。
无论如何,土着团结党还很新鲜,但也很模糊;唯一清晰的是它要推翻首相纳吉。
何以不成立一个“倒吉党”?更为名正言顺。

Sunday, August 7, 2016

郑丁贤.里约不必说抱歉

2016-08-07 12:14

里约以它的方式,表达它的多元和文明,这不是一场展现国力的排场,也不是展现民族伟大的仪式。巴西没有那种悲情下的傲慢,它只是告诉世界,虽然不怎么富有,虽然有种种问题;但是,它要把欢乐带给世界。
里约奥运开幕礼的大舞台背景,像是著名的Rocinha Favela,一格又一格,从低而高,层层叠起。

葡语中,favela是“野花”。现实中,Favela是沿着山坡而建的贫民窟小屋,像是漫山盛开的野花,满山皆是,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正如里约的世界最大基督像一样,里约的Rocinha Favela贫民窟,也是全球最大。
贫民窟当然不是什么光荣象征,Rocinha Favela有黄有黑,毒贩和妓女穿梭,抢劫和拐骗猖獗,游客莫近。
但是,这也是里约最真实的一面。
里约有近1千个贫民窟,居民近100万,占了里约人口的五分之一;单是Rocinha Favela,官方统计,居民有7万人,非官方数字,人口是18万人。

10几万人挤在一座山的生活,可想而知,比基督山来得真实太多。
这些人口,很早以前,就从巴西各地涌进城里。要在城市讨生活,必须从最低层开始,一日又一日,一代又一代,很多永远离不开favela,而新的又不断的进来。
但是,贫民窟也不全然是偷拐抢骗的世界,它更多的是一般平民,过的是普通生活。
奥运开幕礼上许许多多小格子内,舞者就在里头又唱又跳,活力非常,特别有感。
我想想,这就是里约奥运会的精神,也是整个巴西的背景。
巴西人正面对严重的经济不景,政治动荡不安,社会贫富悬殊,治安恶劣。
多年前申奥时,并未想到今天的境况;当时经济发展迅速,是闪闪发亮的金砖国家,前途无可限量,有望崛起成为大国。
后来的发展未如想像。石油、矿产、农产品价格下跌,财政入不敷出,经济衰退是1930年来之最。社会治安没有如承诺中的改善,公共行政效率也未加强。
相反的,政治斗争更为激烈,女总统罗塞夫在贪污丑闻下被停职,取而代之的是贪污形象更加严重的特梅尔;然后又爆发了寨卡病毒疫情。
在最困难的情况下,巴西顶住压力主办奥运会,无可避免,很多准备功夫不到位。
人们以北京和伦敦奥运会的大规模和高效率,要和里约作比较,巴西面临成为世界笑话。
特别是开幕礼,由于资金不足,经费一再删减,最后的预算只有5千590万,是北京的二十分之一,伦敦的十分之一。
开幕礼不可能有北京的气势和壮观,也不会有伦敦的高科技和现代化;而巴西也不是文明古国,不可能像中英两国在开幕礼表现浑厚历史感。
但是,巴西人不必向世界说抱歉,它在本身条件的限制下,发挥了自己的特色,呈现了一个非常有生命力的奥运开幕礼。
Favela里的舞蹈,像是生活的演译;热情的森巴舞,展现热带森林的活力;世界名模的走秀,是巴西的性感;丰富节奏的音乐,像是奔放的派对。
里约以它的方式,表达它的多元和文明,这不是一场展现国力的排场,也不是展现民族伟大的仪式。巴西没有那种悲情下的傲慢,它只是告诉世界,虽然不怎么富有,虽然有种种问题;但是,它要把欢乐带给世界。
这几个小时,我充份享受巴西的欢乐,尽情欣赏巴西的性感。巴西,你行的,别让世界看扁你。

Friday, August 5, 2016

郑丁贤‧ 明志,别再乱了

2016-08-05 14:37

更神的是,黄明志解释说,这个视频是要促进宗教和谐,发扬宗教引人向善的精神。
先撇开黄明志的《Oh my God》音乐视频,是否侮辱伊斯兰和其它宗教;毕竟,我没有兴趣,更无资格做宗教裁判。

倒是黄明志後来录制的辩解,娱乐效果还超过视频本身,而且对正常人的智力是一种挑战,如果不是挑衅的话。
视频中4个人物不同宗教服装,一个穿袈裟似唐僧,一个穿道士袍,一个手握十字架,胡子衣着似钉在十字架的耶稣,另一个是阿拉伯穆斯林装扮。
4个人围在一起打扑克牌,黄明志的辩说,桌上没有钱,所以不是赌博;他们拿着枪扫射,黄明志说那是街边买的水枪,不是真枪;在清真寺跳舞,他说不只是在清真寺跳,他们也在庙宇和教堂照样跳。
这很像性爱二人组的陈杰毅,在网上发开斋节贺卡,请大家吃肉骨茶,事後辩称,肉骨茶可以是鸡肉肉骨茶丶羊肉肉骨茶;是你们自己想歪了,以为有宗教影射。
更神的是,黄明志解释说,这个视频是要促进宗教和谐,发扬宗教引人向善的精神。

是吗?扑克牌,枪械,种种怪诞的动作……难怪,以前拳手阿里率团到安美嘉家门口摇屁股,事後说,这是为了塑造社会安宁。
黄明志的精神世界,真的和一般人不同。
他说视频是为了喜剧效果,我不懂得欣赏这种幽默感;我想,大部份穆斯林丶基督教徒丶佛教徒和道教徒也不懂;而他要“促进宗教和谐”的表达方式,是适得其反。
但是,我不是苛责黄明志。
或许,在他长期生活的台湾环境,是一个单元社会,少了种族和宗教的敏感成份;而且,那是一个全盘接受西方自由主义的开放社会,各种离经叛道的做法,都已经不足为奇。
况且,在娱乐圈要出位,尤其像是黄明志的角色,必须要更加惊世骇俗,才能引起注意。
不过,这一切都不是开脱的理由。
不同的社会,都有本身的规范,作为社会的一分子,在社会共同利益的优先考量下,有时候,个人的自由和个别性,不免要置於社会规范之下。
譬如,宗教和文化差异,在一些社会没有多大禁忌,空间比较大一些;然而,在大马的环境底下,少一分戏谑嘲弄,就多十分安宁和谐。
或许有人认为个人有表达的自由,但是,如果因为人人都要突出自己的自由,那就无可避免会侵犯别人的领域,引起他人反弹。
尤其对大部份穆斯林,伊斯兰是绝对优先,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;如果针对这个敏感地带挑弄,然後说:“这只是做喜剧效果,不用生气。”
请问,有谁可以如此幽默?
以前黄明志的国旗事件,爆粗事件,人们替他找理由,政党介入解决,这是因为同情他,对他疑中留情;但是,一而再,再而三,还能有甚麽理由?如果不提醒他说,这是他自己的问题,那就是纵容他了。
黄明志有各种奇妙的辩解;但是,效果只是自娱。扪心自问,不要太过自我,尊重别人的感受,了解大马社会处境,多一点思考,多一些尊重,也许会发觉,自己不能这麽乱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