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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August 31, 2016

2016-08-31 15:43

郑丁贤.国庆日,我们走过的日子

以前大马不敢奢望在奥运有任何奖牌,如今一举拿了5面。这一切是国家独立59年来的变化。
国庆日这一天,想想我们共同走过的日子。

我就读小学的时候,啊,那是40多年前;最让我恐惧的事,不是考试,也不是老师惩罚,而是上厕所。
大家会笑我,上厕所都会恐惧?莫非我天生胆小,怕遇见阿飘?
并不是。我就读的小学,一所城乡之间的华小,相当简陋;简陋到没有冲水马桶,没有排污系统。
上小号还勉强,捂着鼻子小完便,赶紧夺门而出。一旦要上大号,那简直就是惊魂记。
那不是今天我们想像中的厕所,而是旧小说里的茅房,没有马桶,只有茅坑。
蹲上茅坑,下面有几尺深,孩子腿短,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。茅坑底下是数百人每天累积起来的有机肥料,其气味……苍蝇蚊子飞过都有可能被熏倒。

如果不小心往茅坑底下看去,在有机肥料上,有千百只肥胖的虫虫在蠕动;这时,可能一阵晕眩,真的就掉下去了。
6年小学,能憋就憋,成为习惯。
长大后出现痔疮问题,小手术后才解决,不知和当年那茅房是否有关系?倒是医生说,很多成年人有泌尿问题,都是小时候憋出来的。
上了中学,这是城市大型独中,设备还算齐全,厕所卫生状况虽然不理想,但比小学时好多了。

只是,初中时50几人挤在一间课室,又闷又热,特别是体育课之后,人体异味满室放送,让人晕眩。
上了高中,学生人数显著减少。有者是成绩跟不上而辍学,更多相信是家庭经济问题,提早步入社会。
因此,课室也显得宽松许多。这时,校方还第一次安装风扇,感觉真像唐三藏师徒们走出了火焰山。
高中毕业,毕业生总数大约200人,略为估计,大约只有10%有机会升上大学。那时候,全国公立大学只有5所,学额太少,而私立大学一间也没有;要上大学,只有到外国,但又有多少家庭能够负担?
未能深造的,包括部份成绩优秀的同学,是个人和家庭的遗憾。
好不容易大学毕业,踏入社会,薪水才数百令吉,吃一餐麦记或肯记,都已经奢侈,却没有怨尤,那时候大家都一样的穷。
这一段路,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时代的人,共同走过的日子。
除了这些苦日子,大家也一起经历了69年513种族冲突、71年大水灾、85年大萧条、87年茅草大逮捕、98年金融风暴、2004南亚大海啸、2008金融危机……,来到今天。
我路过当年的小学,它已经搬迁重建,校舍现代化,没有了异味;那一排茅房,早已不存在。
我当年念的中学,不断的扩充和装修;课室里不只是风扇,还装了冷气空调;上课时不再如火焰山,而是花果山。
我当年的同学,不管他们自己有没有上大学,他们的孩子都上了大学;最近还有一个同学的孩子拿到外国博士学位,大家还祝贺一番。
而当年一起领月薪数百令吉的朋友同侪,今天纠结年底要去纽西兰,还是大峡谷度假。
以前大马不敢奢望在奥运有任何奖牌,如今一举拿了5面。
这一切是国家独立59年来的变化。
我们不断的进步,在我们自己不自觉之中。
但是,很多人却怨气冲天,诅咒周遭,仿佛活在比过去更糟的环境,以为社会欠了他们,国家对不起他们。
问题是在自己啊,不是这个国家。
国庆日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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