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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April 29, 2016

鄭丁賢‧古晉,5年前後



從詩巫飛到古晉,有一種回到西馬的感覺;古晉和西馬的大城市,已經沒有甚麼分別。
現代化的機場,大型購物商場,各種時尚商店,把古晉裝扮成砂州的主秀舞台;選舉的到來,又把這一座舞台,轉換成一座政治擂台。
特別是在華人選區。
2011年的州選舉,古晉的5個華人選區,被行動黨狂風掃落葉般一掃而空,而且,除了一個土著比例偏高的混合區,其它都是差距懸殊。
國陣的人聯黨一夜之間崩盤,包括當年代表人聯黨的心臟專科醫生沈桂賢,他清新的形象,無法幫他取得選民認同,初出道就摔了一大跤。
我想起5年前的選前一夜,古晉商業廣場前的行動黨群眾大會,人群擠滿了會場,台上演講者的內容已經無關重要,人們的情緒自發性的沸騰。
第二天的投票,果如預期般一面倒,大家一致要掃走白毛,要清洗心中的怨氣。
5年後的今天,白毛走了,但不是被選票驅走,而是自願走的;選民的怨氣是否消除了?今天的政治環境,是否依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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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來到市區青草路的茶室,這家店以哥羅麵和牛肉麵著名,一大早已經坐滿了客人。
很多人都在埋頭讀報紙,這是選情升溫的一個象徵。大家都在關注選舉,話題很容易就聊了起來。
同桌的中年男子是一位二手承包商,他的主要工程是承包政府計劃。
“古晉人這次會怎樣選擇,是國陣還是反對黨?”我單刀直入問他。
“當然還是反對黨。你看,1MDB事件,青體部官員貪污導致政府損失1億令吉,還有很多的課題,我們還有選擇嗎?”他也很直率的回答。
“但是,阿德南上任之後,做了很多改變,開明中庸,支持華教,你不認同他嗎?”
“就算阿德南做得好,那也是應該的;我們需要反對黨在州議會大聲講話,監督政府。”他的回答很熟悉。
“問題是,如果阿德南得不到華社的支持,那以後他還會繼續現在的政策嗎?”我的問題帶點挑動的意味。
“沒有問題的。古晉已經發展到這麼好,不需要擔心發展問題了;何況,阿德南是好人,不管人民有沒有選他,他都會這樣做下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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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轉到市區外圍的住宅區,這裡有點像是雪州的八打靈再也,道路寬敞,市容整潔。
進入一家時尚的咖啡屋,舒適高雅,單品咖啡豆齊全,還供應吉隆坡也不容易找到的牙買加藍山咖啡。
一對年輕情侶一邊喝咖啡,一邊在電腦上工作。我趨上前,說是來自西馬,想要瞭解砂州情況,大家就聊了起來。
年輕的男子是專業人士。談到選舉,他很坦誠的說,上次是反對黨的支持者。
“反對黨勝選後,還是停留在只做表面工夫的角色,時間到了,就鬧一鬧,迎合一些人的需要;然而,砂州不能停留,我們要往前走,這需要政黨和政治人物帶領人民朝向一個願景。”
“阿德南提供了這樣的願景嗎?”我問。
“還需要觀察;很多東西都改變了,我必須思考後,才能做決定。”
我們會心一笑,繼續品嘗咖啡。
5年前後,古晉人有不變的,有可能改變的,相信還有已經改變的;這是競爭和競選的作用,也是政治能夠產生一切可能性的魅力所在。
(星洲日報/非常常識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點看全文:http://opinions.sinchew.com.my/node/39859#ixzz47UMmlQ7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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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April 28, 2016

轉型計劃成效高唯須更精進



政府日前公佈2015年國家轉型計劃報告,指出儘管近年我國面對不少外在和內在的壓力,如令吉幣值和投資者信心的壓力,唯我國透過轉型計劃改善公共服務傳遞效率,激活了公共及私人領域的合作,帶動國家經濟取得良好進展。這主要可以從幾項指標來檢視其成果:
一是國內生產總值達5.6%,顯示我國經濟處於健康水平,可說是東盟區域內發展最佳的國家;二來政府管理財務的能力不斷加強,成功逐步減少國家財政赤字;
第三為人均國民總收入2015年比2010年增加了30%;四是連續多年出口超過入口,則出現貿易順差;第五我國獲得多個外國評級機構包括世界銀行的肯定。
至於政府推動的國家關鍵成效領域(NKRA)以及國家關鍵經濟領域(NKEA)中的項目達標率,大部份都取得一定的成績,唯依然有項目無法達標。這裡指出幾個需要多加關注的領域,以期當局可以努力精進。
政府雖然成功通過除貧計劃等提昇了部份低收入國民(B40)的收入,其中最顯著的例子是農民的收入。
不過,國內依然有許多低收入家庭必須依賴借貸生活,這種情況同時發生在城市貧戶和郊區內陸的家庭,政府宜透過提供他們基本的技能訓練和更全面的援助和貨款,協助他們自力更生,增加家庭收入。有關當局應該多到各個階層接觸更廣泛的群眾,瞭解他們需要,致力給予他們協助。
此外,政府通過提昇城市的公共交通網絡,特別是巴生河流域的輕快鐵延長線和捷運,路線增加了,車廂亦提昇,不過,礙於一些細節,如購票系統的連線、接駁巴士和停車位不足,導致成效還是相對遜色。除了巴生河流域,其他州屬如檳城和新山的公交系統也必須同時提昇,郊區的公交選擇和路線也得增加,以協助拉近城鄉的發展距離。
第三,讓城市廉價德士更換為一個大馬德士(TEKS1M)的項目達標率為零,是讓人失望的。這是改善德士形象的努力之一,然而,德士司機一再與招車手機應用程式如grab以及uber服務角力抗爭,施壓政府給予協助,但是為何轉型計劃會失敗?個中緣由必須深入探討。如果德士司機不配合,那政府又該如何協助他們應對更激烈的競爭呢?
轉型計劃的成功及關鍵領域的達標,需要政府更全面的規劃和推動,才能深切廣泛惠及各階層,而國民的配合及回饋,亦是完善計劃的重要因素,始能完成目標改善國人的生活水平。(星洲日報/星‧觀點)

點看全文:http://opinions.sinchew.com.my/node/39840#ixzz47AHMTG2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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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April 27, 2016

鄭丁賢‧詩巫―舊政治和新政治



詩巫是我到過最多次的砂州城市,每一次來,都會有新的認識;特別是對它的政治文化。
這次重來,是為了觀察選舉;而要瞭解詩巫的選舉,先要摸清楚詩巫特殊的政治文化。
詩巫應該是全馬華人色彩最濃郁的城市;從機場出來,路牌和建築都有中文字,而且有厚重的歷史感,黃乃裳路、劉欽侯醫院,衛理公會……,紀錄了這個城市的足跡和特質;到了市中心,還有大字寫上“詩巫之窗”的代言廣場。
濃郁的華人色彩,讓詩巫政治擺脫不了華人政治的半封建特質。籍貫、血緣、家族、地區、利益這幾層關係,纏繞架疊,形成複雜的詩巫政治結構。
詩巫的政黨、候選人、政治理念、競選策略,都離不開這些關係。
人聯黨是這些關係的中樞,通過詩巫人聯黨,取得地方政治權力。詩巫人聯黨又是黨中之黨,和黨中央保持距離,乃至對峙;而詩巫人聯黨本身,內部又存在不同派系,有時合作,有時競爭,有時內鬥。
這是幾十年來的政治生態,代表了傳統的政治文化。
這種政治文化,主導詩巫政治進程,它突顯了精英階層的地位和重要性,但也和群眾逐漸脫節。一旦詩巫新生代湧現,以及和外在世界接觸越頻繁,就衝擊了原來的體制。
2011年是一個分水嶺,行動黨一舉攻破詩巫人聯黨的堡壘,贏得大部份華人選區,舊的政治文化受到強烈衝擊,而新的政治文化還在摸索當中。
2011年的州選,老將黃順舸保住議位,這讓他成為砂州內閣惟一的華人代表。
人聯黨衰敗,黃順舸和人聯黨中央決裂,拉隊組成聯民黨,在砂中形成一股勢力。這次州選,聯民黨的代表,以國陣直屬候選人的名義,競選7個州議席,包括4個華人議席和3個土著議席。
和黃順舸見面,已經接近夜晚10點。
他跑了一整天的行程,但是,依然精神奕奕,步履穩健;已經73歲,也是本屆州選最高齡的候選人,還有老驥伏櫪之志。
沒有一個詩巫華人不認識黃順舸,而認識黃順舸的詩巫人,對他都有深切的感受。無可否認,他是一個經驗老道,思路清晰,身段靈活的政治人。
黃順舸信心滿滿,他相信聯民黨的國陣直屬候選人,絕大部份可以中選。“最壞的情況已經在2011發生,如今只有更好,不會再壞下去。”
他相信不管是人聯或聯民,都會有收獲,之後兩黨可以重新結合,拿回華人參政權,強化政治地位。
“雖然我們年紀大了,但這是一個新的政黨,需要我們來帶領;我只好拿老命來拼一拼了。”他自嘲的說。
我不敢碓定詩巫華人是否會認同黃順舸的想法。很多的詩巫華人,政治觀已經改變,他們追求的是新的政治,不管是來自行動黨、人聯黨、聯民黨。
而這些政黨,它們改變了嗎?
我第一次見到人聯黨的程明智律師,是在詩巫市區河畔的一家西餐廳。他顯得朝氣蓬勃,很有創意,也有專業問政的能力。
我們開了一瓶紅酒,就在河畔聊了起來。
他曾經是行動黨的黨員,後來無法苟同行動黨的許多做法,就在人聯黨慘敗的低潮時期,他退出行動黨,加入了人聯黨。
他在詩巫的柏拉旺選區,召集了一批年輕人,介紹砂州自主概念,灌輸政治醒覺意識,推動社會工作。他的積極態度和政治正能量,獲得注意和好評。
本屆州選,原本他將代表人聯黨競選市區柏拉旺州議席,這個選區華人將近90%,國陣看來根本沒有機會。但是,程明智深信他幾年來的耕耘,能夠獲得選民認可。
但是,阿德南最後宣佈,這一個議席交由聯民黨的劉文惠,以直屬候選人的身份競選。
這一晚再見到程明智,時間已經接近年夜,他剛帶了家人看了一場電影,這是他挽回心情的方式。“有甚麼事能夠比和家人在一起更加快樂?”他說。
儘管如此,臉上掩飾不了失望之意。
他表示接受這個現實。“但是,我不會放棄。砂拉越的未來,還是要有人來努力。”
詩巫人在這次的選舉,能夠決定政黨和候選人,但是,在舊政治和新政治之間,能夠平衡,或是找到出路嗎?
(星洲日報/非常常識‧文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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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April 24, 2016

鄭丁賢‧一個小鎮的選舉



我在詩巫下了飛機。步出機場,砂拉越中部朗朗雲天,卻沒有此刻西馬的酷熱;我為了砂州選舉而來,準備從詩巫出發,前往約60公里外的泗里街。
泗里街是我觀察砂州選舉的第一站。英文《星報》的同行佐瑟琳和菲利好奇問我,為甚麼會選擇泗里街?
我告訴他們,要瞭解砂州選舉,特別是華人政治,應該先到泗里街。泗里街不大,市區大約是西馬一個小鎮的規模,經濟不怎麼繁榮,交通不怎麼發達,沒有觀光景點,連地方美食也欠奉。
"但是,泗里街是砂州華人政治的一個縮影。這裡是華人最早開埠的地區之一,華人的政治意識和政治運動,從參組馬來西亞,左派運動啟蒙,砂共鬥爭,都曾經以泗里街為中心之一。
“砂州最久的政黨――人聯黨,以及砂州行動黨,都是在這裡萌芽。現在砂行動黨主席張健仁的父親張守江,曾經代表人聯黨在這裡中選州議員,他退出人聯黨之後,從西馬引進行動黨,也是從泗里街開始活動。
“人聯黨一直盤據泗里街,直到上屆州選,才輸給行動黨。如果要瞭解國陣和火箭的這一次的形勢,可以先從泗里街尋找線索。”
佐瑟琳和菲利聽了,怦然心動,一起踏上泗里街之路。
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到泗里街,幾年前來時,從詩巫開車橫越拉讓江,必須繳付過橋費,小車3令吉,大車5令吉。這是當年重大的民生課題之一。地方人民收入不高,以務農和小商為多數,每天來回就要花6令吉到10令吉,負擔不輕,衍生不滿。
這一次,開車過拉讓江,發現已經取消收費,收費站也拆除得一乾二淨。阿德南上任後,取消了過橋收費,解決了這個心頭痛。
一個多小時的車程,把我們從不怎麼繁華的詩巫(與古晉、美里相比),帶到一個更為樸素的小市鎮。泗里街幾乎沒有高樓,除了一棟政府辦公樓。來到老街的“天天餐室”,這裡是當地德士司機的聚集地,也是行動黨支持者的大本營。茶客天天在這裡集合,永遠的共同話題就是批判執政黨。
特別是上屆州選,這裡早晚都是一片“白毛不倒,人民吃草”的聲浪;終於,在反白毛情緒帶動下,行動黨第一次贏得泗里街市區盧勃(Repok)州議席。
進入餐室,午後時間,顧客不多;中間一張桌子,坐了4位中老年男子,大家談的正是選舉話題,和典型的“天天”顧客一樣,也是在批評執政黨。
我湊上前,融入他們的話題。儘管認同阿德南的政策,但是,他們不會把票投給國陣候選人,理由可以有100個,但是,已經沒有了白毛。
“那麼,你們認為這一次誰會在盧勃中選?”我單刀直入。
其中一人有點泄氣的說:“看來國陣會贏回去了。”
另一人同意:“火箭中選之後,地方沒甚麼發展,撥款都沒有來,小地方最重要的就是要發展,很多人會轉投國陣。”
他的同伴加入話題:“這一次國陣派出的候選人,財雄勢大,不惜工本都要贏,火箭情況不妙。
“加上火箭這次分裂,原本受看好的候選人王振金落馬,被上層派下來的年輕女律師翁秀薇取代,黨內不團結,更加難打。”
我告別幾位先生。打電話約了王振金,他很快的出現。
談起沒有被行動黨委託,王振金仍然忿忿不平,說話有點激動。
這位架著眼鏡的中年人,之前是一位中學教師。因為響應行動黨的號召,5年前辭去教職,全時間投入政治。他擔任本區的行動黨秘書,在州選和大選全力助選,是地方上大家最熟悉的行動黨面孔。
當原任行動黨州議員黃華西中風淡出之後,沒有人會懷疑他是繼任的候選人。不過,不久前行動黨公佈候選人,他不在名單內。
“過去幾年,工作都是我在做,但是,每次選舉,都有上層的一隻手,把我給拔掉,這是可悲的政治。
“我還是認同行動黨的理念,但是,我不能接受這種黨內政治,因此,我要以獨立候選人的身份出來選,讓人民來裁決。”
他說完還是有些激動,我只能稍微安慰他。
我沒見到行動黨年輕的女候選人,她一路來在古晉張健仁的律師樓執業,最近才回到出生地泗里街。在熱心居民的介紹下,見到他的父親。這是一位和譪的長者,言談中,看得出他對女兒中選的期望。翁老先生以前也是人聯黨的黨員,對女兒加入行動黨,他認為很自然。
人聯黨在泗里街的歷史這麼悠久,又有誰不曾是黨員和支持者?只是此一時彼一時。
剩下的行程,我想瞭解人聯黨候選人范長錫。這是一個謎樣的人物。幾個月前,很少人認識他,包括人聯黨的高層。聽說,他很年輕就出來社會闖蕩,在木材業建立名堂,過後在新幾內亞發達,生意也擴大到木材業以外,包括進軍國內油棕和房地產,乃至在澳洲擁有超級市場。
以他的商業版圖來看,泗里街實在太小。但幾個月前,他神秘回歸,在泗里街各種社交場合亮相,同時出手大方,頻頻捐款給學校和社團,成為小鎮上的話題人物。
他一旦宣佈競選,原本的人聯黨潛在候選人,以及有意染指的聯民黨候選人,都默默的站到一邊去,這和其它選區的國陣火併爭出線情況,完全相反。來到范長錫的競選中心,那是一整排的店屋,樓下幾個店面已經堆滿競選海報,樓上是競選辦公室,外頭排滿了競選車輛。
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競選大陣仗,比國陣的競選總部還大幾倍,算是開了眼界。
登門造訪,但范先生不在,美麗的女秘書聲聲抱歉,相當專業。
天色已晚,小鎮沉靜下來,我在黑夜中離開泗里街,心裡還在想:一個年輕而陌生的女律師,一個熟悉而憤怒的男老師,一個野心勃勃的神秘商人之間,泗里街人要怎樣做出選擇?
這是他們接下來要頭痛的問題。
(星洲日報/星期天拿鐵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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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April 17, 2016

鄭丁賢‧如果政客能夠放上eBay



我聽說,人們可以在eBay,或其它類似的電子商務平台,買賣任何東西;一機在手,各種能夠想像,或想像不到的東西,都在彈指之間。
譬如,你那部30年的老車子,少了一個小零件,已經癱了幾個月,而走遍所有車廠和零件公司,都找不到這要命的東西。這時,幾千公里之外,正好有人拆卸了他的同款車子,把零件放在網上一一拍賣;這叫一拍即合。
當然,也不是所有的買賣都符合現有的價值,或者是道德標準。不法分子可以通過eBay分散購買炸彈的原料,然後打開YouTube,按照程序組裝,這就造就了一個恐怖分子。
新聞還有報道,中國有女大學生,為了購買蘋果手機,在網上拍賣初夜;像我這樣古板,就萬萬不能接受。
而美國近期流行的網上商品,是大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的頭髮,不是一根根的頭髮,而是一頂頂的;隨著特朗普的飆高人氣,這種橙色,復古,流里流氣的髮型,獲得部份老美的熱愛。而特朗普本身頭上那頂,幾十年來始終如一,沒短一公分,也不會長一公分,該貼的貼,該翹的翹;只有一點小問題,有人發現,它愈來愈趨向純橙色,像是在頭上放上一粒山吉士鮮橙。
這讓我打消了購買的念頭。
然而,我最有興趣的是,最近爆出巴拿馬文件之後,多了一項拍賣品。
話說,巴基斯坦總理納瓦爾沙里夫也上了巴拿馬文件名單,讓巴國人原本已經滿肚子怨氣,頓時爆發。
eBay上出現新的拍賣品“沒用的巴基斯坦總理待售”;最有趣的是這項產品的介紹:“本物品已經失去作用;可以說,他從來沒有作用,從誕生開始,產品設計就有問題,完全沒有功能。這個家族的系列產品,都是先天不良,無一可用。
“請將他買走,替我們解決問題;購買此項產品,將附送他的弟弟沙巴茲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,竟然有100個競標,出價最高到9萬4千美元(約36萬令吉)。
當然,拍賣很快被拿下。這雖然是一個惡搞,但也反映了人們對政客的厭惡。
沙里夫出身巴基斯坦大家族,這個家族在商業和政壇叱吒風雲,影響力之大,大概只有出過父女皆總理的布都家族可以匹比。
沙里夫本身浮浮沉沉,從90年代起,3度當選總理,但也曾經因為貪污罪名入獄,以及流亡海外;這是巴國家族政治的典型代表。
大家族憑財富控制政治,有了政治力量就累積更多財富;另一些家族介入要瓜分資源,彼此組黨惡斗;鬥爭導致社會和經濟失序,接著,就是軍人發動政變推翻政府。
軍人統治一段時間,也成為貪腐集團。老百姓對軍人的獨裁和貪腐不滿,發動反抗運動,大家族借民主之名,號召抗爭,推翻軍人政府。上台後,這個“民選政府”又大撈特撈;接下來,另一個家族再次奪權,接著,軍人又再發動政變……。
巴基斯坦獨立超過半個世紀,國家就是在這個模式下運作。同樣的家族,同樣的臉孔,同樣的模式主宰了近2億人口數十年。
像納瓦爾沙里夫擔任總理,而他弟弟沙巴茲擔任最重要的旁遮普省省長,城市中產階級討厭他們;但是,其家族和政黨有選票基本盤,又能奈何?除非等待其它家族或軍方將之推翻,再次惡斗。
很多半民主,假民主,惡質民主的國家,情況其實和巴基斯坦差不了多少;即使民主成熟如美國,也依然出產特朗普,以及支持他的普羅大眾。
如果以為可以用人民力量,或是民主制度改變,未免一廂情願,因為人民和制度,已經是結構中的一部份。
這種政治和政客,如果能夠通過eBay拍賣掉,不就解決很多問題了嗎?聽起來可笑,但是,民主本來就有可笑的一面。(星洲日報/星期天拿鐵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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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April 13, 2016

鄭丁賢‧強人的身後事



這不是一般的豪門恩怨。
香港、台灣那些豪門後代為了爭奪財產而上演鬩牆之爭,時有所聞;然而,新加坡第一家庭的李顯龍和李瑋玲兄妹反目相向,爭奪的卻是李光耀的歷史光環。
這個光環,顯現於李光耀作為一個公共資產的價值,以及如何去肯定這種價值。
是持續的歌頌他的功績,不時提醒新加坡人感恩和珍惜,讓李光耀成為新加坡的聖者?還是低調淡化,讓老李回歸一個“不平凡的平凡人”的本位?
這是李顯龍和李瑋玲的基本的差異,也擴大成為一項公共課題,雙方都有各自的支持者和反對者,形成一次新加坡大辯論。
事件是從紀念李光耀逝世一週年引起。新加坡政府和民間舉辦各種紀念活動,再一次把李光耀搬上聖壇。
這個情況,看在李光耀的女兒――新加坡國立腦神經醫學院院長李瑋玲醫生眼中,很不是味道。
李瑋玲是李光耀逝世之前最親近的親人,特別是李夫人先過世後,李瑋玲長年陪伴父親;這也讓李瑋玲認為她最瞭解李光耀。
李瑋玲在寫給新加坡《海峽時報》的專欄中說,新加坡去年已經隆重的辦了李光耀的喪禮,包括7天的追思;僅僅一年之後,大家記憶猶新之際,又來一次盛大的紀念。
她認為,李光耀自己肯定不同意這種過度的歌頌,這是李光耀生前堅決反對的英雄塑造和膜拜的做法。
在文章中,李瑋玲還用了兩個例子,一是毛澤東逝世後,中國當局為了穩固統治權而神化毛澤東。中共大興土木,日以繼夜的興建毛主席紀念堂,一年之後完成,毛澤東的遺體就裝進水晶棺木,長期擺在紀念堂內。
相對的,英國是在邱吉爾死後50年,才舉行紀念活動。
《海峽時報》收到這篇敏感文章,感到為難;但是李瑋玲拒絕刪改,結果編輯抽掉了文章。
李瑋玲顯然被激怒了,她把文章登在自己的臉書,隨後,發表長文,指背後有干預的力量,更指責她的哥哥,總理李顯龍濫用權力,利用李光耀來建立“王朝”。
對於措詞如此嚴厲,甚至已經不留情面的指責,李顯龍作出反駁,聲稱政府的做法是表達人民真切的情感。
而李顯龍夫人何晶在推特上載一隻猴子舉中指的照片,擴大爭議;人們看了紛紛討論箇中意思,也有人大嘆不雅;照片很快取下,何晶解釋是手誤。
事件到此,已經不是兄妹的歧見,而是新加坡最熱的討論話題;這個話題,不只是八卦,更帶出新加坡政府的統治方式,它營造的政治氛圍,乃至李光耀的合理歷史地位。
兄妹倆最大的差別,在於他們扮演了不同的角色。李瑋玲是一個女兒,她也代表了一大部份獨立思考的新加坡人。
而李顯龍不只是兒子,更是政治人物;李光耀是他的父親,也是一種政治能量,不管是生前或死後。
李光耀逝世的政治效應,協助人民行動黨漂亮贏得大選,也鞏固李顯龍作為總理的地位,只要抬出李光耀,就是執政黨和李顯龍源源不絕的政治資源。
這並不是說李顯龍在消費或利用他的父親,而是作為從政者,他瞭解李光耀的效用;作為兒子,他也因父親能夠發揮的價值而光榮。即使李顯龍本身不怎麼願意,他的內閣成員也會鼓勵他這麼做。
政治強人在世時舉足輕重,他們死後,仍有抽象的權力和影響力,就看繼承者要怎麼利用;在大部份的父權國家,都是如此。
新加坡在制度面接近西方國家,但是,在政治哲學上,它還是東方父權的思維,特別反映在對權力的服從,對領袖的順從。政府沒有為李光耀在島上建立一座紀念堂;但是,卻是在人民心裡建立了李光耀紀念堂。
李家兄妹的爭執,正是新加坡兩個世代,兩種思維的對峙。(星洲日報/非常常識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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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April 10, 2016

鄭丁賢‧如何搞砸一間大公司



公賬會的報告出爐。106頁的內容,複雜繁瑣,沒有足夠耐心,不容易堅持到底;不過,如果把自己當作一名金融系的學生,帶著研究和分析的精神,慢慢讀下去,肯定有一番收獲。
建議國內各大學的金融管理科系,把這份報告當成教材,規定高年級學生寫分析報告,或是當作碩士研究生的論文題目。
以往的金融管理教科書,通常是提供一些成功的案例,告訴學生經營、收購、併購的金融知識。
然而,成功的經驗太多,學生以為理所當然,反而學不到金融管理的問題和陷阱。
公賬會的報告可以作為反面教材,教導學生如何不做錯誤決定,避開管理陷阱,避免讓一家公司倒閉。
公賬會報告聲明1MDB前首席執行員沙魯哈米(Shahrol Azral Ibrahim Halmi),必須為該公司的弊病負起責任,也促請當局徹查沙魯。
作為當時公司的主要管理人,沙魯犯了多項錯誤,包括:――過度舉債;向銀行貸款、發行債券,籌措大筆資金,而有限的收入根本無法用來償還巨債和維持營運。
世界上沒有一家企業是憑著能夠借錢而取得成功;只有真材實料,腳踏實地,才是經營的真理。
――投資不當;1MDB涉及許多大型投資,都是缺少謹慎研究和分析,也沒有通過風險評估,就倉促投入。
世界上沒有這麼容易做的生意,也沒有一夕之間暴發成功的企業。所有成功的企業,都是逐步累積資金,經驗,能力,才能不斷的爭取到機會和市場。
――管理不善。多項重大投資和舉債,沒有向董事會報告;或是在董事部反對之下,仍然一意孤行。
高層自以為是,管理不透明,不願意接受監督,是公司出問題的開始。
在沙魯擔任首席執行員期間,作風大膽,獨斷獨行,違反了一般管理的原則;短短幾年之內,就把一家表面風光的企業,搞得像是一隻體重腳輕的大笨象,隨時倒地不起。
想遠一點,其實,這也啟發了一些做人的道理,尤其是對當代的年輕人,更是可以作為借鏡。
從沙魯的背景來看,他原本應該是人們稱羡,前途無量的才俊。
沙魯是美國卓越的史丹福大學畢業,之後進入著名的國際諮詢公司任職;這是典型的華爾街青年才俊邁向成功的途徑。
之後,他被大馬官聯企業相中,參與企業大重組的計劃,也逐漸攀上官聯企業高層的地位。
很快的,他被招攬加入登嘉樓投資機構擔任首席執行員,而這家機構,就是1MDB的前身;這一年,他才35歲。
一個高學歷,完整資歷,聰明的年輕人,如此順利就得到了一般人終其一生難於想像的成就,這也是現代資本主義社會提供的一條成功捷徑。只要擁有金融知識和能力,連接到特殊的人事關係,符合商業社會的需要,就擁有金錢、地位和權力。
但是,這也是一個金錢遊戲的世界。這個世界,看似真實,然而,也有它虛浮的一面。成功的話,讓你飛黃騰達,如果走錯了路,就是掉下深淵。
而沙魯的問題,在於成功來得太過容易,但他也失去了一般人必須經歷的挫折和磨練,也少了真正企業家必須花費另外10年、20年才能積累的成熟和智慧。
最終,他把持不住自己,在金錢世界裡迷失,搞砸了公司,失信於社會,也毀了自己的前程。
他必須面對後果;當然,慫恿沙魯的作為,還有其他背後的原因,這也必須繼續追查下去。
(星洲日報/星期天拿鐵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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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April 8, 2016

鄭丁賢‧國產車與愛國主義



馬哈迪發文,希望人民基於愛國心,以及當作是國民義務,支持普騰。這是他辭去普騰主席職位,告別了他30年來心愛baby的心聲。
讀來有點感慨,30年來,哪個家庭沒有購買一部或多部普騰,對於普騰,總是多少歡喜多少愁,歡喜的就是衝著自豪感的愛國意識,愁的也是源於恨鐵不成鋼的愛國情懷。
只是,上一個星期六的反消費稅集會,人們看著馬哈迪先生親臨現場,他的座車緩緩開入,攝影記者搶先拍攝,啊……!
第一號愛國者馬哈迪的座車,是一部名貴氣派的保時捷卡宴(Porsche Cayenne)。或許,這款豪華車,比較配合敦馬的身份和地位。
但是,如果汽車和愛國有關係的話,馬哈迪應該乘坐一部普騰前來吧;是他自己說的,支持普騰,購買普騰,是為了愛國,也是國民義務。
如果馬哈迪坐了一輛普騰前來,不但顯示他愛國,也可以為普騰做做宣傳;大家都知道,普騰車不好賣,不應該錯過推銷機會,而馬哈迪可以是第一號推銷員。
而馬哈迪出席的是人民反消費稅集會。大家不滿消費稅,因為6%的稅務,讓大家的日子不好過。馬哈迪當然體恤人民的辛苦,感同身受,才會前來加油打氣。
但是,我的理性直覺,激發我打開手機的計算機功能,算一算,馬哈迪先生的保時捷卡宴,它繳交的6%消費稅,大概足夠買一部普騰車了。
這不得不讓我重新思考國產車和愛國之間的關係。在馬哈迪執政期間,他大力推動國產車計劃,其中一個理由就是愛國就要買國產車。
從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,國產車銷售一枝獨秀,佔了轎車市場超過一半,一度超過70%;換句話說,當年你在路上看到汽車,每10部,會有7部是普騰。
之後,普騰的市佔額每況愈下,2002年跌破一半之後,一路下滑,迄今大概只佔市場的17%。
如果和愛國有關,是不是以前的人比較愛國,現在的人愈來愈不愛國了?應該不是。人們的消費行為,通常取決於自利因素,重點在於商品是否能夠為自己帶來最大的滿足,如果答案是確定的話,那就產生購買行為;否則,很難會因為其它原因,譬如各種愛國等等的外在意識,而和自己的鈔票說拜拜。
特別是汽車這種昂貴和持久商品,它是一種長期的負擔,任何的購買,都會經過理性的思考,讓利益最大化,包括考慮汽車的品質,便利,安全,保養,以及品牌效應。
而愛國意識是抽象的,它很難化成實際的利益。普騰或馬哈迪希望依賴愛國意識來銷售汽車,很不實際。
普騰最終是否能夠成功,必須依靠它的品質和品牌力;雖然它30年來有取得進步;但是,市場的競爭,消費者的改變,來得比它的進步還快。
貿工部長慕斯達化說,30年來,政府通過注資和稅務減免,在普騰身上消耗了139億令吉;他同時提醒,普騰如果不改變經營模式,政府不會再輕易援助。
這是普騰要面對的現實。(星洲日報/非常常識‧作者:鄭丁賢‧星洲日報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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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April 6, 2016

鄭丁賢‧對海盜,我們太過天真



或許,我們的人民有些天真,以為派了軍警駐守沙巴東部,設立保安指揮區,實施宵禁,就能夠確保阿布沙耶夫,或其他的武裝綁匪,不敢和不能到沙巴幹案。
或許,我們政府有些笨,它向國內人民,以及全世界保證說,沙巴所有地方都是安全的:“不相信的話,你們可以親自蒞臨,看是否真的。”
於是,一旦再次發生擄人案,人人都震驚莫名;接著,大家集體開罵,指責政府失信,軍警無能,官員不負責任。
政府當然該罵,誰叫你許下一堆不切實際的保證。至於軍警人員,應該怪他們嗎?我覺得不是,他們沒有看到綁匪就溜走,也沒有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;他們盡了力,錯不在他們。
問題是,我們都失焦了。我們不瞭解真正的問題所在,以至使用不著邊際的方式,想要解決一個伯羅奔尼撒式的曠日費時,自我消耗的戰爭。
我曾經和一位沙巴保安指揮官認真的談到沙巴保安問題。他告訴我,整個沙巴東部保安指揮區(ESSCOM)的海岸線,長達1千400多里;在這片海域,要找一隻船,就像是在天空找一顆星;特別是要在黑夜鑑定強盜的快艇?你在白天看得到你要的那顆星星嗎?
還有,大家知道1千400里的概念嗎?那相等於從半島最南端的新山,開車到最北端的黑木山,然後再從黑木山,開車回到新山,也就是南北大道南北走兩趟。
這麼長的海岸線,別說派駐有限的軍警和幾架巡邏艇,即使讓美國第七艦隊駐防,部署航空母艦、巡洋艦、驅逐艦、潛水艇,也無法應對神出鬼沒的盜匪。
加上我們太過倒霉,這種鄰居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。菲南的武裝分子,包括阿布沙耶夫、摩洛軍,以及它們林林總總的下線和分支,加上自立門戶的幫派,是強悍狡猾的海上盜匪集團,可能是繼索馬里海盜之後,最有組織,最有機動能力,最有後勤支援的海陸兩棲武裝強盜集團。
更加不幸的是,沙巴本土又有很多他們的“自己人”和鄉親,可以提供情報和掩護;這片海域的眾多海島,可以讓他們躲藏;後方的幾個大島,又是菲律賓政府都管不到的盜匪基地。
埋怨軍警,很不公平;怪罪政府,也是惘然。
美國夠強大吧!為了防堵南邊的墨西哥人非法入境,美國政府從小布什年代,沿著美墨邊境,興建一段段的鋼骨水泥圍牆,長達1千公里;沿途配置雷達、紅外線感應器,加上直升機、悍馬車,以及2萬名軍警不斷的巡邏,還有最強設備的特種部隊,要對付的只是手無寸鐵,越境想討生活的平民。
這麼強大嚴密的防線,應該是滴水不漏,擋住每一個可能入境的非法移民吧?
大錯特錯,美國的官方記錄顯示,成功潛入美國的墨西哥非法移民,在奧巴馬任內就超過250萬人。
你怎麼守,他如果要入境,總是有辦法,防不勝防。而我們還想在1千400里茫茫無際的海洋,阻攔那些擁有高速快艇,到處有接應的菲南綁匪?
是不是太過天真?
老實說,在這種形勢之下,過去一年只發生一宗綁架案,算是我們的幸運了。有一天,綁匪覺得不過癮,想一天幹一宗,我們也無可奈何。
當然,即使只發生一宗,也是太多。當事人和家屬遭到的身體和精神折磨,值得深深同情,政府也應該盡全力營救他們。
只是,對付菲南武裝分子,我們必須改變策略和思維,不能再只是防守,而要打擊他們的組織和後勤,該取消海上貿易,就應該取消,要取締未登記的快艇,就全力取締,不要瞻前顧後,婆婆媽媽,兜兜轉轉,永遠不能成事。
即使有必要直搗它們的老巢,也要找個直搗黃龍的途徑,徹底殲滅。
(星洲日報/非常常識‧文:鄭丁賢‧星洲日報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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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April 3, 2016

鄭丁賢‧政壇上的稀有“品”



中文“品”這個字,很有意涵,值得細細玩味。
譬如,一個男人有沒有“品”,決定了一個女人是否值得為他付出,他的子孫是否能夠以他為榮;這個“品”,代表了愛心和責任。
對於政治人物,有沒有“品”更加重要,它決定一個從政者是為人民做事,還是為自己的利益著想;這個“品”,代表了誠信和原則。
數檳城人物,能夠看到“品”的,近期是一個叫鄭雨週的行動黨州議員。
他不是甚麼呼風喚雨的大人物,只是一個孤單的獨行者,說的話沒有兵團為他呼應唱和,做起事沒有甚麼腳踏車隊為他壯膽護行;相反的,黨內同志孤立他,網兵圍剿他,在他自己的檳城家園,把他當成妖魔禍水。
我翻查他的記錄,想找出他的惡跡,結果,找到以下一些事件:――3年前,他批評當局允許發展商開發湖內山,把林木砍了,變成了“禿頭山”;之後,他落髮抗議州政府和發展商沒有採取修復行動。
結果,他被黨領袖嚴斥,指他搞破壞;發展商起訴他,告他誹謗。
――2年前,他反對州政府批准填海工程;他說,這和前朝政府根本沒有分別;他還批評現任州政府總是把所有置疑和反對,完全推給前朝政府。
――幾個月前,他在州議會支持敵對政黨提出的擱置填海的動議,結果在黨內被痛批,施壓要他道歉。
――上星期,他針對好康頭洋房,要求有關人士停職接受調查,以維護行動黨作為一個有原則的政黨;結果備受責難,悲從中來,在媒體面前落淚。
――幾天前,他提呈動議,要求檳州憲法委員會討論“限制檳州首長任期最多兩屆”,黨內若無其事。如此反應算不錯了,換作年前,他在州議會提出這項建議,黨鞭大聲吆喝他:“收回去”。
更讓黨同僚感到尷尬的是,他踢爆2008年行動黨檳州候選人在選前發表誓言,表明要“限制首長任期,最多只能3屆”。
他要學美國人選總統,最多只能兩屆,說這才是民主,可以防止權力腐化;還說反對黨得到了權力,就應該落實體制改革,這些是我所能找到的鄭雨周的“惡跡”,沒有甚麼好康。
可能他做了這些令人討厭的事,行動黨最近一次的改選,把他踢出局,讓他嚐嚐“不埋堆”的滋味,要他好好自我檢討。
我猜想,鄭雨週肯定做錯了,而且大錯特錯,所以才面對這些後果。下一屆州選,我打包單,他不會被黨提名參選。
既然他的政黨和檳州政府認為他做錯了,按照邏輯,反其道而行才是檳州之路,應該繼續允許森林砍代,山坡發展,填海造地,順便推動“首長任期終身制”,讓檳城人受惠。
至於鄭雨週,他是不同類的品種,犯了水土不服的問題,不能適應這個新環境;木蔻山如果暫時不開發,可以讓他安身。
只是,儘管他做了這麼多壞事,我還是覺得他有品;前面說過,這是誠信和原則。
可能,我的品味有問題。(星洲日報/星期天拿鐵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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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April 1, 2016

鄭丁賢‧阿德南不等明天



兩天前,砂拉越的朋友給我寄來一段視頻,場合是在古晉,首長和民眾的一項集會。幾千人的場面,出席者多數是馬來土著和達雅土著。
阿德南一上台,音樂響起,是60年代“金童子”克里夫里察(Cliff Richard)演唱的TheYoung Ones(年輕人)。
阿德南舉起麥克風,用低沉的聲音唱出:“年輕人,我們不要害怕……,明天,為甚麼要等到明天……,你需要我,我需要你,年輕人的夢想,就是要在一起……。”
場內民眾都已經不年輕,阿德南更已72歲;雖然有點不搭,但是,是否年輕,在於心態,不是年齡。
特別是阿德南唱得投入,場內民眾更是一邊伴唱,一邊搖擺身體,人人好像回到年輕青蔥歲月,陶醉不已。
這種畫面,在西馬肯定找不到。一項政治集會,沒有劍拔弩張聲討政敵,也不是甜言蜜語自我吹捧,而是領袖和人民一起載歌載舞;阿德南不是高不可攀的首長,而是隔壁家風趣直率的大叔。
歌詞更有意思,現在聽起來,好像是阿德南的心聲:不要害怕――不用再等――你需要我,我需要你――夢想就是要在一起。
兩天后的今天,阿德南宣佈州議會將在4月11日解散,阿德南尋求他第一次的政治委託。
人民和他有共同的夢想嗎?大家會和他在一起嗎?
答案看來是正面的。阿德南從泰益瑪目手中接過棒子之後,他的談話和政策,展現了清新作風,少了官僚和高姿態,突出公平和開明的身段。人民能夠想像到的好領袖,好政策,他說到做到,端出的政策有實質牛肉。
他還打出手上的王牌――砂拉越自主權,呼應了砂州人民的共同心聲。不但要落實砂州當年合組馬來西亞的18點協議,同時建立一道抗拒巫統勢力的防線,也直擊西馬東渡的反對黨的要害。
砂拉越馬來西亞大學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,阿德南的支持率,高達85.5%,在砂華社會,則是64%。
在馬來土著和達雅土著選區,相信州國陣可以狂風掃落葉,贏得大部份議席;而這些選區,佔了所有82個議席約80%。
剩餘約20%以華人佔多數的議席,影響不了大局。2011年州選刮起反白毛颶風,讓反對黨贏得13個華人選區,這尚且不能改變州國陣的三分二優勢,只有導致代表華裔的國陣人聯黨兵敗如山倒。
5年後的這一次選舉,沒有了“白毛”因素,反風漸弱;而阿德南對華人友善的政策,也獲得華社的肯定。
不過,這不代表華人的選票會大量流向州國陣。華裔選民對體制的不滿,對中央政策和聯邦領袖的厭惡,不會完全因為阿德南個人而轉向。
行動黨也有它應付阿德南效應的策略,不會坐以待斃。
更大的威脅,在於人聯黨和從人聯黨分裂出來的聯民黨,都要代表國陣在華人選區上陣,糾纏不清,未選就已先斗;即使阿德南提出國陣直屬候選人的方案,也無法說服雙方。各個選區很難避免三角戰,或是互抽後腿,在在讓反對黨得利。同樣情況,也出現在達雅土著政黨,民進黨和自強黨都爭取代表國陣出征。
阿德南解決不了各黨惡斗,也等不了各黨妥協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先宣佈解散,才看有無轉機。在達雅選區,不管是民進或自強,只要打出國陣旗號,勝望都很高。但是在華裔選區,行動黨是強勢,一旦三角戰和抽後腿,不管是人聯或聯民,都難逃敗選的結局。
然而,阿德南不能再等,最壞的打算,就是輸掉大部份華人選區。
即使缺少華人票,阿德南照樣可以勝選,但是,對於一個奉行多元種族理念,要建立全民領袖地位的阿德南,如果少了華人的支持,那形同他的政府和理念都缺了一角,會是很大的遺憾。
(星洲日報/非常常識‧作者:鄭丁賢‧《星洲日報》副執行總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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